我们之所以能够听见对方说话是因为老夏(xià )把自己所有的钱都买了车,这意味着,他没钱买头(tóu )盔了。
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guǒ )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sù )我:韩寒,你不(bú )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píng )其实已经毁了他(tā )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gào )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ér )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duō )东西。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dào ),往往学历越高(gāo )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
有一段时间我坐在教室(shì )或者图书室或者(zhě )走在路上,可以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夏天气息。这样的感觉从我高一的时候开始,当年军训,天气(qì )奇热,大家都对此时军训提出异议,但是学校认为这是对学生(shēng )的一种意志力的考验。我所不明白的是以后我(wǒ )们有三年的时间(jiān )任学校摧残,为何领导们都急于现在就要看到(dào )我们百般痛苦的样子。
而我为什么认为这些人是衣冠禽兽,是(shì )因为他们脱下衣冠后马上露出禽兽面目。
当年春天(tiān )中旬,天气开始暖和。大家这才开始新的生活,冬天的寒冷让(ràng )大家心有余悸,一些人甚至可以看着《南方日(rì )报》上南方两字(zì )直咽口水,很多人复苏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dào )处打听自己去年的仇人有没有冻死。还有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jǐ )的姑娘已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更多人则是(shì )有事没事往食堂跑,看看今天的馒头是否大过往日。大家都觉(jiào )得秩序一片混乱。
一个月以后,老夏的技术突(tū )飞猛进,已经可(kě )以在人群里穿梭自如。同时我开始第一次坐他(tā )的车。那次爬上车以后我发现后座非常之高,当时我还略有赞(zàn )叹说视野很好,然后老夏要我抱紧他,免得他到时(shí )停车捡人,于是我抱紧油箱。之后老夏挂入一挡,我感觉车子(zǐ )轻轻一震,还问老夏这样的情况是否正常。
到(dào )了上海以后我们(men )终于体会到有钱的好处,租有空调的公寓,出(chū )入各种酒吧,看国际车展,并自豪地指着一部RX-7说:我能买它一(yī )个尾翼。与此同时我们对钱的欲望逐渐膨胀,一凡(fán )指着一部奥迪TT的跑车自言自语:这车真胖,像个马桶似的。
那(nà )男的钻上车后表示满意,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女(nǚ )的,不一会儿一(yī )个估计还是学生大小的女孩子徐徐而来,也表(biǎo )示满意以后,那男的说:这车我们要了,你把它开到车库去,别给人摸了。
老枪此时说出了我与他交往以来最有(yǒu )文采的一句话:我们是连经验都没有,可你怕连精液都没有了(le ),还算是男人,那我们好歹也算是写剧本的吧(ba )。
当年春天即将(jiāng )夏天,我们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没有春天,属(shǔ )于典型的脱了棉袄穿短袖的气候,我们寝室从南方(fāng )过来的几个人都对此表示怀疑,并且艺术地认为春天在不知不(bú )觉中溜走了,结果老夏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回到现实,并且对此(cǐ )深信不疑。老夏说:你们丫仨傻×难道没发现(xiàn )这里的猫都不叫(jiào )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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